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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:
那些个家丁全无对小姐应有的恭敬态度,上来就欲用麻绳绑了她去,林玥虽被夫人使唤侍候嫡姐,但好歹也是江洲太守的庶女,怎可被这些个莽夫动手动脚,她理理裙摆,厉声道:“好些个不长眼的东西,太守的女儿也是你们碰得的,夫人既要问话,我随你们走一遭就是。”
“二小姐早能这般通情达理,我等也省事了不是。”这人故意将“小姐”二字咬重,嘲讽之意显而易见,谁不知,往尊敬里说林玥是太守庶女,实际上却与下人无异。
林玥也不计较这人无理,今日夫人派出这阵仗拿她回去,少不得又要挨顿打,人家说的也没错,跑不跑都得打,何必费这劳什子功夫。
回到太守府,林太守和嫡母何氏已在正厅高坐,林玥上前方才对父亲行了个礼,夫人二字还未出口,何氏忽地起身一巴掌将她呼倒在地,嘴里骂骂咧咧:“好你个贱婢生的贱蹄子,惯学着你娘那狐媚子,使的一手下作伎俩,竟敢怂恿小姐私奔。”
林玥脸上**辣的疼,可心更疼,她娘怎的就是何氏口中的狐媚子了,她要紧牙关,瞪向何氏,道:“夫人出生名门,怎的口中尽是些粗鄙之语,我娘去世多年,望夫人口上积德,林琬与人私奔自是夫人家教不严,于我这卑微庶女何干?”
“好,好!”何氏努极反笑,从桌上拿起一本话本册子劈头盖脸地砸向林玥,“东歌挨了打就交代了,这不知廉耻的话本子就是你偷拿给琬儿可的,我的琬儿知书达礼,就是被你这贱种给害了!”
“我是父亲的女儿,夫人这声贱种林玥可担不得,我从未给过林琬什么话本,也不知道她为何私奔,”林玥又看向一直未置一语的父亲,言辞凄楚地说道:“父亲,女儿这些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您不是不知,下人们好歹还有月例银子可使,女儿却要拿什么去买这劳什子玩意?”
何氏复又上前拉扯林玥衣襟,哭嚎道:“天杀的毒妇,当初就该把你和你那偷人的娘一起发卖了。”
发卖了?自己的亲娘不是去世了吗?林玥不可置信的看向父亲,林太守咳嗽两声,大喝道:“夫人!不可胡言!”又招呼两名身型壮实的仆妇将林玥带走关紧柴房。
林玥不是第一次被关柴房了,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大概是在母亲胡氏去世前的三天,不过因为从厨娘那拿了碗蛋羹给生病的胡氏,还没见着娘亲的院落,就被何氏抓个正着,那厨娘一口咬定这蛋羹是林玥偷的,何氏二话不说把十岁的林玥关进了柴房,一碗蛋羹而已,何至于此,那时已入了冬,柴房里只有一床薄被,再冷林玥也熬过来了,可回到娘亲的院子,却不见人,这世上终是连一个给她温暖的人都没剩下,她还记得年幼的自己哭求父亲让她见母亲最后一面,父亲却说已经葬了……
母亲曾与父亲相守于微时,父亲高中状元不足一栽便贬妻为妾,迎娶恩师翰林院学士之女何氏为正妻,虽都道是人走茶凉,也不能短短三日,不让女儿见上一面就葬了,可如今何氏却道是发卖,人还活着,自己这些年竟是拜了座空坟,林太守,父亲,真是何等凉薄之人。
天光微亮,一个拾掇的体面的仆妇打开门锁进了柴房,见着林玥全不见往日下人们的嘲讽面孔,满面堆笑,就着扶她起来的动作,关切道:“我的个小姐诶,姑娘家可不敢挨着这冰凉的地。”
林玥不知这仆妇为何忽然如此殷切,也不好推辞,扶着起了身,说道:“请问您是?”
那仆妇满面笑容,扶着林玥出了柴房,说道:“可不敢姑娘称一声您,小人姓杨,是今日才从夫人母家来的,姑娘可唤我一声杨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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