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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:
刘姐心想原来这姑娘心里都明白,也不再劝她,叹着气盖好了最后一个章,把领料单交给她,道:“那你把人带回你的实验室吧,小心点,注意安全。”
资产处的特殊材料仓库门口,停了一辆毫不起眼的蓝色厢式小货车,就跟任何一家小超市会用的货车没有两样。陆追源却认得,那车是监狱管理局专用来给研究所运死囚的车辆——若不伪装一番,囚车直接进出研究所,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其中的奥秘。
她将领料单出示给仓管员看,仓管员到车前打了个招呼,果然小货车上走下两名荷枪实弹的狱警,走到货车尾部打开了后厢,抬下一个担架来。
担架上五花大绑,捆了一个昏迷着的年轻男人。
真的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啊。
两个狱警帮她把人抬到实验室的时候,陆追源跟在后面,看着担架上的人默默想着。
头发虽然都被剃光了,但新长出来的发茬密密麻麻的,让他的头皮泛着健康的青色——这说明他的新陈代谢很旺盛。眉毛很浓,睫毛也很长,都是代表着年轻活力、没有掺一丝杂色的纯正黑色。面部肌肉紧致,脸颊无凹陷,肚子上没有赘肉,露在外面的小臂上隐约可见肌肉线条——他还远远没有到发福的年纪,甚至还有一点青春期少年那种体重赶不上身高变化、被拔节的纤长感。
陆追源的目光落在他的手弯处,那里贴了一个白色的止血贴。
死刑犯啊……这么年轻,还是个男人,可惜了。
两名狱警把担架放在实验室的病床上,向陆追源敬了个礼,就走了。
年轻男人一直昏迷不醒。
陆追源不知道行刑的时候给他用了多少药,对他什么时候会醒来没有把握。她干脆守在他边上,拖了张凳子到床前,把包里没来得及吃的花卷茶叶蛋和豆浆拿了出来,就着床头的小柜子,吃起了她的早饭。
她就着豆浆啃完了已经凉掉了的花卷,正在剥茶叶蛋时,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呻/吟。
年轻男子醒了,半睁着眼睛,困难地转头看着实验室里陌生的设备和仪器。
陆追源拍掉手上的碎蛋壳,笑眯眯地凑上去问:“你终于醒啦!感觉怎么样?”
“这是……哪里?”刚从昏睡中醒来的男人眼神迷茫而无辜,这让他像个在公车上不小心瞌睡坐过站的少年,没人会把这样的脸庞与暴戾的杀人犯联系在一起。
陆追源没有直接回答:“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?”
“我被人押上了刑车……有人给我手臂上扎了一针……”年轻男人昏昏沉沉地回忆着被执行注射死刑时的细节,“全身麻了……然后我死了……不对!”
四肢的知觉在逐渐回复,他猛然瞪圆了眼睛,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密密匝匝从脚踝捆到肩膀上方的绳子,再望向陆追源,惊疑不定地问:“我……没死?”
陆追源点头:“对,没死。给你打的是麻药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他就激烈地挣扎起来,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头疯狂地转来转去,似乎在搜寻某个目标,一边高声骂道:“王薇你滚出来!把老子从法场里弄出来,不就想亲手折磨死老子么!干脆点,信不信老子把你另一个耳朵也咬了!出来!”
他太激动了,陆追源根本插不上话……直到他乱动之下,连人带担架,跌下狭窄的单人病床。脸朝下。
陆追源看到他的担架悬空的瞬间心揪了一下,受到的惊吓不小,绝不亚于一排装满了样本的试管架在她眼前倒下——嗯,大概能有两排那么多。她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担架翻了过来,急急上下检视一番。虽然看着没破皮,但还是担心他摔到了哪里,上手把他摸了个遍。
男人呆了一呆,涨红了脸怒斥:“把你的手拿开!”
陆追源不理,摸了一把他的鼻梁软骨。还好,没断。然后继续摸下颚骨,锁骨,胸骨……
男人感觉到她的手在急切地摸他的脖颈,胸口,腰腹,还渐渐往下……张口结舌地哑了一会儿,躲又躲不开,忽然冷笑起来:“怎么,王薇是怕了我了,连面对面的胆量都没有了?找个女人来污辱我,亏她想得出来!”他干脆不再作无谓的挣扎,作出轻蔑的样子看着陆追源道,“老子又不是那种三贞九烈的娘娘腔,你尽管上,老子就当白嫖了一回女人!来吧!”
他说的话相当大无畏,可惜身体的反应最诚实,浑身绷得极紧,每一寸肌肉都对陌生女人的触摸叫嚣着反抗的意愿。
陆追源暗想,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?她一路往下,检查完脚踝和趾骨,确认她的准实验对象整个人完好无损,才停了手。她独自一人没法把他搬上病床,干脆脱了鞋子,赤脚盘腿坐在地板上,等他骂得声嘶力竭停下来喘气的空当,才抓住机会飞快地说:“先生,我就说三点,听完了你再决定要不要接着骂:
“第一,这里是L市,遗传与发育生物学研究所,我是研究员陆追源,不认识你口中的王薇,更不是受她的指使来的;
“第二,你会出现在这里,是因为你被选中来做人体试验,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,不过我私心希望你能配合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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