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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:
那一夜江玉失眠,泪水打湿了全部信纸,天亮时江玉最后一次去了公司,把告别信放进陈重的抽屉里。
有莹莹在陈重身边,他永远也不会伤心难过了,离开时江玉这样想。
现在,自己却要永远伤心难过了吧!会是永远吗?会是吗?
……
晚上六点三十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
江玉换好衣服,对着镜子化妆。化妆后的脸自己看上去都有些陌生,给陈重看见,一定会说很丑,可是没办法,谁让歌厅里的灯光都那么暗,如果没有一些脂粉,整张脸都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肤色。
做小姐,也要这样被脂粉盖得越厚越好吧,卸了妆才不会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。
上班的那家歌厅离江玉住的地方不远,也不算近。出了门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,这是自己到北京之后第几场雪呢?一共不会超过三五场,可是自己却不记得了,不知道为什么。
恶劣的天气里,所有的出租车生意都很好,没有看见一辆空车灯亮着。也好,省下十元钱可以交今晚的台费。江玉裹紧身上的外衣,自己安慰着自己。
一路都在小跑,厚厚的鸭绒袄里面,只有薄薄的一件露胸长裙,那是歌厅统一做好的工作服,上班时必须要穿的。快点跑到自己上班的娱乐城就好了,那里暖气供得很足,比外面暖和多了。
在歌厅的玻璃门前,江玉停下脚步。
这一路跑来,浑身的血液流通顺畅了一点,嘴里呼出的团团白气,也带了一丝热意。抖抖领口的雪花,踢了踢鞋子上的泥泞,推开厚厚的玻璃门,一阵温暖扑面而来,江玉甩了甩头发,顺手把鸭绒袄的拉链拉开。
服务生小风看见江玉进来,冲她笑了笑:“玉姐,没打到车啊。”
江玉应了一声:“没有,好在也不远。”
小风殷勤地去接江玉脱下的外衣:“玉姐,我帮你去放衣服。”
江玉没有拒绝,把衣服递进小风手里,看见小风开心地笑容,年轻的脸孔上挂了层阳光那样灿烂起来。好象自己的弟弟呢!一种亲近般的温暖在江玉心里荡漾,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头发。
但她只是笑笑,微微冲他点了点头。
这家歌厅并不是太大,只有不到四十间房,但是常来上班的小姐也有七八十人左右,加上所有的服务生大概不下一百人。所有人中间,江玉除了领班的妈咪红姐,只和小风偶尔有过一些交集。
说是交集,也只是最普通的一些对话或者问候应答。
但也因为普通,所以温暖着。就如自己习惯了自己常用的毛巾,牙刷,枕头,内衣,被单,床,台灯,日历……等等所有已经习惯了的东西。
那些普通随着被习惯,日渐散发出美好而温暖的触感,镶嵌进自己平凡的生活,一天一天装饰着流逝的年华,粉饰那一日日苍白寒冷。
没有坐台的时候,江玉不习惯坐在小姐房里面和那些无聊的小姐打牌,有时候会和小风聊上一会,有时候几分钟,有时候会很久。时间长了,出现过这样一些话题:“我的家乡在福建一个叫元宁的小镇,很小的地方啦,玉姐你没听说过的。
可是我给你讲哦,那里的大海一年四季都格外壮阔,蓝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咧;“
“玉姐,我昨晚听见你唱歌,好好听的,你不当歌星真可惜了;”
“玉姐,今天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,看到个女孩好象你,可是赶着来上班,所以只能匆匆忙忙离开快餐店了,没来得及多看几眼,唉。”
“你说我像你弟弟?真的假的啊,玉姐人这么漂亮,弟弟一定也长得很帅,嘿嘿!”
“玉姐的家乡清田,也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吧?你好象不怎么愿意提起哦!”
……
干净,天真,单纯。这是江玉对小风的看法。
其实小风比自己的弟弟,年龄还大上两岁,也许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吧,从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。自己也有些喜欢他,那样干净的眉眼,那样充满阳光的笑容。不过喜欢有什么用,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孩子而已,自己要的,不是这样一个男孩。
记得看一个叫小悴的人写过一篇文章,里面说过这样一句:怜惜一个人,要么给他未来,要么……干脆忘记。
某日片刻,江玉把这句话转给他听,淡定望着他的眼睛:“小风,我什么都给不了你。”
小风眼神变的散乱,在江玉脸上四处游移:“玉姐……其实……我好想拿你当姐姐啦。”
那日江玉抚摸了他的头顶。
……
走进小姐房,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小姐,江玉礼貌的向比较熟悉的几个小姐打过招呼,坐在屋角的沙发上去看电视,正是新闻联播时间,没有什么节目可看,只好望着那些新闻画面,无聊地摆弄自己的手指。
红姐领着几位小姐进来,看样子刚刚试过台下来,一眼看见江玉,立刻叫她的名字:“玉儿,你也来啦,走,跟我去试台。”
江玉有些愕然:“我……自己上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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